“勞務費多少？”我怕他獅子大開口，靈機一動說出一個不令他傷自尊的中性詞。

“每張50塊，后天中午12點來取票?！彼麍蟪龅摹皠趧召M”竟少得出乎我的意料。

為了穩(wěn)住他，在互留了手機號碼后，我吹噓說有許多老鄉(xiāng)在昆明就學打工，這單生意作好了，會給老鄉(xiāng)們介紹生意的。他拍著胸脯保證說：“我就干這一行的，要票隨時打電話，包買包送?！?/p>

回到賓館，我對妻子說了票販子之事后，就得失優(yōu)劣展開分析取舍。我的隱憂有二，其一是票販子給假票，花了冤枉錢；其二是票販子弄不到票，誤了行程。一輩子都沒甚主意的妻子，這回卻事前諸葛亮起來，解憂道，如果是假票，我們也上了車，無非補票，花錢買教訓；如果弄不到票，我們改乘飛機，雖然貴點，但省卻了旅途勞頓。

動身的那天，正值女兒去軍訓，無暇同我們話別。我與妻子比取票約定時間早一個小時到火車站，順便到站前航空票務公司詢問機票價格和班次，謀好退路后，打電話約出那個票販子。

急急趕來的票販子說，還沒到下票時間，我們到前面吃碗水餃。我當心他敲詐，撒謊說，幾個老鄉(xiāng)訂好午餐為我們餞行，不能拂了他們的好意。他用手一指說水餃店不遠，我們到那里坐著等票。我見他指的那條街雖然狹窄但人來人往，懸著的心稍放一半，躇躇躊躊地隨了去。

他對水餃店打個招呼，便搬出兩個塑料凳子到店門口讓我和妻子坐，顯然他與水餃店很熟。不一會兒，他吃完水餃也出來陪坐。我逮住機會問他什么是“下票”？他說每趟車內部都有預留幾十張好票，以備接待之用，發(fā)車前某一時間會把剩余的預留票出售，這叫下票。吃這一行的人一偵準下票時間，便在購票隊伍里廣布人手，伺機搶購，所得“勞務費”平分。